何杰 遇見烏托邦

藝術家 何杰
不去刻意地捕捉什么,包括畫面,是何杰目前更喜歡的生活和創(chuàng)作狀態(tài)。
微信提供了大量隨機不確定閱讀圖像的可能性后,那種一瞬間遇到自己想要形象的感覺,讓何杰很癡迷。而這種開放的、不確定的心態(tài)表露在畫面中的,則不同于過往對公共形象和集體記憶沉重緊繃的描繪,更多了一種在個人經驗之上的與經典和記憶不經意間輕松的偶遇。
如果說何杰早期對英雄形象、公共事件和集體記憶的描繪是一種對客觀物象的被動營造,現在的創(chuàng)作則更多的是自我精神之上的主動再造。以具有特殊指向的事物原型將觀者引入對于某種事態(tài)的思考之下,通過自身的精神轉化,用有悖于普遍意義的心理狀態(tài)沖擊觀者的思維感受,進而進入另一層意象的烏托邦。

《國王學院》 120x80cm 布面油畫 2016
沒有記憶的東西不可靠
選擇有的時候只是被選擇。魯迅美術學院油畫系特有的厚重質感,與沈陽街頭社會主義文化意識的公共雕塑凝重的體積感,都為作為湖南人的何杰對厚重歷史的偏愛在繪畫中找到了出口。
從魯美畢業(yè)以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在充滿粉塵感和陰郁氣息的黑白色調的繪畫中,何杰將“新一代”描繪成社會主義偶像那樣的精神動作和雕塑固體的形體質感,在強調敘事性的同時具有強烈的繪畫性和筆觸感,作品深沉、厚重,并且追求力量感和爆發(fā)力。

《尋找我們的烏托邦》記憶 150×100cm布面油畫2015
正如何杰坦言,直覺和個人記憶才是藝術家最可靠的東西。對英雄形象和公共事件的描繪和對這些事物本身的偏愛組成的記憶,都成為了何杰繪畫中的重要靈感來源。在一段時間描繪內心跟人情緒的“繪畫出走”之后,何杰選擇了重回對公共事件記憶的表達。不同的是,通過把意識形態(tài)化的場景作個人的、戲劇化的處理之后,記憶中的場景和今天的現實之間產生了隱喻的關聯。而將個人迷戀的記憶通過思想解讀、心靈凈化轉換成完全個人化的東西并將其放置在社會情景里面去描繪,則展現出另一種不同的意境。

《天鵝夢》 60x80cm 布面油畫 2016
繪畫的質感讓我癡迷
無論最初畫面中對英雄雕塑和公共事件記憶的表達,還是將記憶中的意識形態(tài)化場景做舞臺化的處理的嘗試,何杰在創(chuàng)作中對繪畫性的探索一直沒有停止。
面對畫布一點點慢慢打開,顏料在畫布慢慢推開的質感,以及在過程中不斷出現的不可知偶然性,這些繪畫的屬性都讓何杰癡迷。就像回想自己當初學畫畫的沖動,正是被藝術家為作品賦予的生命力而感染。
金色的古典畫框一度成為了何杰作品中的重要元素,在某次歐洲的博物館看到自己學生時代極其喜歡的一件作品時,印刷品傳遞的印記與原作真實尺幅之間的巨大反差,讓這一刻的感受連同過往十年的記憶,被作品夸張的金色畫框定格。畫框也就成為畫面中的另一重境界的入口。

《農夫的微笑》 120x80cm 布面油畫
而就如從最初的黑白系列,到彩色系列再到灰色系列一樣,何杰也在自己的畫面中不斷的做著減法,在最新的作品中,何杰將嘗試畫框元素進一步抽象為畫面記憶的符號,以此打開會畫面本身的局限。
面對繪畫在當下所面臨的挑戰(zhàn),何杰承認繪畫越來越難帶給人視覺上的刺激,保持思考的狀態(tài),通過有深度的觀察帶來繪畫有意識的反思會更加重要。

《歡樂的帝國》 120x80cm 2016 布面油畫